杨健海：广东开养老保险基金投资先河 年均回报率超过8%

　　2019年4月10日，由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办、长江养老保险股份有限公司承办、中欧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协办的《中国养老金精算报告2019-2050》发布式暨养老保险降费形势研讨会在上海举办。

　　业内专家学者共济一堂，立足于加快建设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大背景，围绕未来30年的中国养老金发展趋势、基本养老保险基金投资以及一支柱降费背景下二、三支柱如何保持可持续性等话题展开深入讨论。广东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养老保险处处长杨健海出席了本次论坛并参与第三单元圆桌论坛环节的发言。

　　以下为杨健海发言实录：

　　感谢主办方给我们今天这个机会来这里报告一下我们的工作，分享一些体会。主题非常契合，我们广东在2012年的时候在当时国家还没有允许养老保险基金股权投资情况下，我们经国务院同意在2012年3月，跟社保理事会签署委托协议，首开养老保险基金投资先河，这之前是做实个人账户基金可以委托社会基金投资，经过5年从2012-2017年我们一千亿在当时占广东结余基金将近一半。2017年回收1400多亿，年均回报率超过8%，这是非常好的收益。2015年国务院已经正式颁布这个决定，基本养老基金稳定投资运营我们还在继续。这是在中国目前资本市场环境之下，非常好的途径，这是想跟大家分享的。

　　第二，今天大家都在讨论一个问题，国务院在去年颁布了调剂金制度文件，我们广东也按照规定上交，这个制度的建立就是标志着全国统筹正式启动，我认为是有一个里程碑式的意义，标志中国养老走上新的路程。下一个目标会是什么，今天讨论问题就是可持续发展问题，我们认为养老保险全国统筹应该是下一个目标，是以养老保险制度发展的内生规律所决定的，全世界各个国家还是以国家主导，全国统筹制度为基础。但是目前状态之下要实现全国统收统支的统筹，我们认为还是要有一些条件。比如说现在全国各省存在很多不一致的地方，第一个不一致就是关系到养老制度非常关键基本问题，这个在全国还没有完全统一，表现几个方面。比如不同省份参加养老保险同样缴费的人和同样缴费年限同样长的人，领取养老金不一样。我们了解到有一些周边省，可能还存在这样一个比广东略高的情况。

　　不一致地方还表现在计发过渡性养老金比例和系数不一样，有一些省份过渡系数用1%，我们广东用1.2%，还有一些用1.3%，还有一些用1.4%%。还有决定养老金水平高低非常重要就是制度是原来退休制度转变过来的，新养老保险制度之前没有缴费的年限怎么办。按照社保法规定视同缴费年限，计算视同缴费年限养老金怎么算，有一个视同缴费指数，这个各个省也不一样，有的省缴费指数在0.7-1之间，有一些省用实际缴费指数代替，这个年限有一些按2甚至是3来计算，这样养老金就很高。还有计算办法不统一，计算养老金数不一样，有一些所在县工资来计算养老金，有一些以所在市工资计算养老金，广东是以全省工资来计算养老金，有一些地方以中央行业单位工资来计算，以行业单位工资比全省平均工资还要高来计算，所以相同缴费水平、相同缴费年限的人，在不同地方，这个计算不一样。统收统支情况下还存在这个情况，就不符合公平性原则，就会导致大家找缴费水平低的地方缴费，找计算养老金水平高的地方退休，就会出现这个问题。

　　如果实现全国统筹还需要有一个统一全国养老保险政策这样一个条件，现在大的政策是一致的，但是还存在一些具体政策不一致。比如说参保养老政策，有一些地方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农民也可以参加，在职职工也可以参加，参保条件不一样。还有年纪政策不一样，工龄怎么算，缴费年限怎么算，特殊工种这个政策适用范围各个省不一样，还有津贴标准，从各个省到市县都不一样，同样一个层级不同地方领取津贴也不一样。如果搞全国统筹，这些都需要统一。

　　还有统收统支养老保险还需要完善养老保险全国转移的政策。目前，参保人省级之间流动没有障碍，但是还需要转个人账户，还有缴费工资12%，就是20个点，这个省级调拨和中央统收统支情况下，避免重复调拨出现重叠情况，这个要完善。还有基金跟随个人走的政策背景下，社保卡作用就不能发挥，拿社保卡我们的愿景是像银行一样，拿社保卡在机器上刷一下就可以完成转移手续，不用去社保中心办手续，这是转移政策还需要完善。

　　统计口径还需要规范。我看到我们社科院发布这本书有的地方讲到人均缴费额占平均工资比例，这个人均缴费额计算有两个口径，一个是缴费总额额除以缴费人数，还有拿当期缴费人数和已经不缴费中断缴费人数合并在一起的来除，这是历年人均缴费。这本书上是用后者，实际上摊薄人均缴费额水平，所以广东在这本书里面是9.7%，我算了一下实际大概是14%，是跟福建差不多。比福建略微高一些，是这样的情况。

　　所以统计口径不规范会误导决策，还有全国统筹我认为关键是对中国养老保险制度建立机制性的变革，要让养老制度理念更加深入人心，大家以参加保险和依法缴费为己任，就像纳税一样，不纳税是可耻的，现在很多人缴费到15年，他虽然还有劳动关系，虽然有收入，但是已经不缴费了，所以这是养老保险制度不可持续的一个重大原因之一。要通过全国统筹，建立一种激励约束机制，让大家都去看到，让大家都缴费，而且要如实缴费，这个怎么办，我们这个统计口径，中央统计是以参保人数包括中断人数，加上一个基数，加上就业人数平均数，这是有一点本末倒置，如果这样其实是对先行地区一种负面激励，如果各级政府不承担后面征缴责任，不把这种理念深入人心宣传，各个省养老保险基金收入就会逐步减少。大家都出现缺口的时候谁来担这个责任，这个养老就不可持续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树立这种理念，建立全国统筹，实际上建立一种重要激励约束机制，使养老保险更加良性循环发展，这是我分享第二个内容。

　　第三，我们去年也是跟郑教授不谋而合，广东省也是委托华南师范大学合作做一个课题，叫做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和缴费基数确定机制研究，我们做了这样一个研究。这个机制研究我们也做了一些算到2030年，非常高兴是这里向大家分享我们的结论跟郑教授是一致的，就是我们认为实行全国统筹将女性退休年龄每两年延长一岁到55周岁，到2030年时间段内，可以把养老缴费比例统一到14%。为什么能够降低到14%，里面有一个现实情况，我们现在比较高的缴费比例，比如说19%，18%，我们只能称之为名义费率还不是实际费率。按照19%或者是20%，这个企业如果全员参保如实缴费，收入是远远超过现在水平，有一些省可以超过一倍以上，有一些省可能超过两倍。全国来看平均实际费率大概只有8%-10%这样的水平。我们为什么不主张把费率降低到8%或者是10%的范围，是因为我们考虑到现在养老保险水平还是有一点偏低，按照国务院06年38号文确定目标替代率是59.2%，现在全国平均来看，整个养老金替代率以平均工资为基础只有44%，这不符合高质量发展目标。所以，以这个高质量发展目标来定位，我们建议把这个目标替代率定位到55%，跟原来59.2能差一些。在这个目标替代率之下以14%费率，基金就可以盈利。如果55%这样的目标替代率，10%的费率就会出现赤字，14%是有所结余，就是收支平衡。

　　这种情况下如果可以做到全员参保，如实收报缴费，再加上国家主体养老基金，就有了一个保障，随着社会发展认为中国养老制度会逐步走向发展。

　　我们研究了一下中国目前三支柱比例大概，第一支柱超过80%，第二支柱只有10%多一些，第三支柱只有5点几，第二第三支柱加起来不到20%，第一支柱是金鸡独立。美国是怎么样的，美国是第一支柱31%，第二支柱39%，第三支柱30%，基本上是三足鼎立的情况，我们可以借鉴。要在国家的税收政策，在国家的保险政策，国家商业保险政策等等这些方面，要更加鼓励第二第三支柱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