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金融如何服务银发经济？陈泽详解

　　12月6日，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保障论坛暨《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25》发布会在北京召开。长江养老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养老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陈泽出席并发表演讲。

　　以下为发言实录：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看到我们今年整个汇报是由养老金融研究中心发起的，也特别荣幸能够代表我们中心来汇报一下我们整个对于养老金融支持银发经济的成果。

　　    上午我们领导也提到，长江养老长期服务于我们国家三支柱养老保障体系，特别是在投资管理方面，实际上在研究上我们公司也特别重视，我们成立了专门的养老金融研究中心，一方面跟社科院这样的全国顶尖的高校、智库进行合作，另一方面我们也特别重视我们自己开展研究，我们中心主要是曾宪才总牵头，他今年牵头了银发经济的课题，也是我们长期研究的成果的集中汇报。

　　    对于养老金融如何去支持银发经济，这是理论和政策上急需的关键，如何破题？我想是三个方面：一是银发经济结构与趋势是什么？与养老金融是怎样的关系？二是银发经济需要哪些金融支持，总体供给情况怎样？三是可以通过哪些方式服务银发经济，需要怎样的支撑条件？

　　为了方便各位领导全面了解我们整个的研究体系，我们做了一个思维导图，我们还是从银发经济的细分拆解入手，从基本概念到发展趋势，再到整个的规模空间。在分类上我们提出了三层递推结构，在此基础上也是递推发展的路径，最后就是银发经济整体细分的金融需求。第二个层面是养老金融与银发经济的具体关系是怎样的，包括它在每个层面的发展情况，以及现在对于银发经济支持的一些难点。第三个方面是对于海外经验的总结，我们也是从养老金融的三个层次上对于海外十几个国家重要的经验做了总结，最后结合我们自己的国情提出一些相关的建议。

　　    首先，银发经济是一个国内的概念，我们梳理整个概念在国内落地发展的过程中，它也是从福利事业型起步，向事业与产业协同发展，再到重点推动产业化发展的一个路径，覆盖人群也是从老年人群，老年的需求逐步走向全人群全生命周期的一个需求。在整个发展趋势上，张院长提了关键的变量，这也是我们研究主抓的几个影响银发经济发展趋势的关键变量。第一还是人口结构战略性变化。第二不管是海外的形成还是国内的情况，我们的老年群体实际是社会财富重要的持有者。这也就意味着我们银发经济的发展潜力非常大。在规模上，我们也总结了现在各种测算的方法，不同的测算方法有不同的理论基础，包括他们的一些相关安排，我们总结可能部分测算方法第一口径上偏大，第二比较注重老年需求，但对于实际的购买力方面没有严格测算。基于此我们提出支付能力和银发经济规模的概念，主要是汇总个人和政府两个方面的支付水平测算银发经济的规模。

　　    核心是三个方面：

　　    第一，可以用于当期消费的养老储备，这决定了老年人用于养老的支付能力，包括养老金和商保年金，也包括家庭的供养费用以及部分老年人还有劳动收入。

　　    第二，服务保障支出，主要是政府直接提供的养老补贴，医疗保险用于老年人的支出以及长期护理保险进行的支出。

　　    第三，政府基建的投资，主要是央地财政以及福彩公益金，其中相当的比例是用于养老基建投资的，这一部分也是重要的银发经济测算规模的部分。

　　    经过我们的测算，因为数据的可得性我们测算2020到2023年之间的，我们测算2023年我国银发经济规模达到了12.55万亿，其间年化增长率8.55%，推算到2035年规模可以达到31万亿。

　　    在银发经济分类上，现在主要的分类包括从事业产业上分，从老年的需求上分，比如生存型、发展型、享乐型，也有从产业功能分，也有从交付特征分，养老设施、用品、服务类。这些分类我们觉得可能还是以平行类为主，缺少明确的轻重缓急层次上的划分。所以我们也是提出一个三层分层结构，跟郑会长提到的，他更注重对于养老多层次的分类，而不是一个多支柱的分类。我们银发经济的分类也是不谋而合。

　　    首先在核心基础层，主要是来回应老年人的一些刚性养老需求，包括老年餐饮、照看护理是老年人特有的需求，需要强调普惠性和事业属性。

　　    第二，关键支撑层，主要回应老年人发展性需求，包括健康管理、文教旅游，是普通行业专门类别，主要是通过市场机制进行发展。

　　    第三，延展保障层，主要回应老年人享乐型需求以及消费支付的需求，包括养老金融、养老金融产品也是通过市场机制进行发展。

　　    发展路径可以按照这样一个层次结构，从福利事业型到产业型发展，也是三个层次优先发展核心基础层老年人的刚性需求，同步也要发展关键支撑层老年人多样化的消费需求。在这个基础上，再形成各行业的适老化的产品和服务。

　　    银发经济我们也是对它具体的金融需求做了一个拆解，主要分为四类：

　　    第一类，基础设施类，特点是重资产行业，投资规模很大，建设周期很长，主要的金融需求是在银行中长期贷款，专项债。

　　    第二类，产品类逐渐向高品质多功能发展，现在的一些主要需求是短期银行信贷、创投基金、股权融资等。

　　    第三类，康养服务类特点前期投资很大，抵押品很少，这时候需要普惠养老专项再贷款介入。

　　    第四类，养老技术类目前是技术研发和技术推广上的一些融资上的瓶颈。主要需要银发经济的专项基金包括我们成立私募基金进行金融支持。

　　    对于养老金融服务银发经济的状况，首先从关系进行协定，我们对于养老金融的分类按照学界比较主流的三个方面，首先在养老金金融是银发经济的发展基础，它的发展重点是保障合理的养老金融水平，提升老年人支付能力，支撑银发经济消费需求。养老服务金融是一个银发经济的内生构成，主要是需要加大政策的支持力度，来帮助老年人盘活资产。

　　    养老产品金融是银发经济主要投资工具，需要养老金等耐心资本优势，支持周期长、利润低的银发经济的事业。

　　    我们分开具体来看。

　　    具体来看在养老金金融方面，实际上我们对于养老资产的积累是很深了，我们统计三支柱达到17万亿，如果再算上商保年金可以达到22万亿多。对于养老金的投资首先对于信评要求非常严格，对于投资比例的要求也是不能突破的，另外一个层次就是在地方的政府债，REITs等方面目前也没有进入二、三支柱投资范围，所以养老金投资支持银发经济目前存在一些堵点。

　　    养老服务金融方面，我们总结了6个方面主要的养老金融服务产品，包括银行储蓄和养老理财，包括商业养老保险、长期护理险、养老目标基金、养老信托、住房反向抵押6类产品，6类产品发展具有一定规模，但是在支持银发经济自身发展上也存在一些问题。长护险投资机制目前不够完善，过度依赖医保进行，住房反向抵押获批的机构比较少，实际真正开展业务的机构相对较少，实际操作中还是存在着抵押金管理、子女继承、长租运营等复杂问题。

　　    在养老产业金融方面，我们梳理了8方面的主要工具，分为政策型、金融型两方面的工具。也是在各自方面都有一定的发展。比如说普惠养老专项再贷款，是央行商业银行合作支持银发经济重要的工具，目前使用的进度相对较慢，规模较小。市场化金融在养老股权投资上、基金数量包括规模相对来说还不足。

　　    在发达国家这方面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呢？首先在养老金金融方面，我们注意到国家主要还是在扩面和资本市场两个方面做好积累和做好投资。在扩面上，上午一些领导提到了对于自动加入机制是非常能够迅速实现扩面的重要手段。刚才郑老师提到了，自动加入机制能够从行为经济学上对抗人的惰性，我们观察海外的实践情况，实际上也是这样的，即使提供了自愿退出的选择项，实际上他对于年金的扩面或者二支柱实业性养老金扩面有非常决定性的大幅提高的作用。从资本市场角度来讲，繁荣资本市场广泛投资范围以及全球资产配置能为养老金保值增值提供有效支撑的，这方面美国401K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例子，我也不多赘述了。

　　    养老服务金融方面，我们也是从三个方面，首先长期护理保险海外主要推荐是准强制参保，政府和市场发挥不同的功能作用，美国是社会福利提供资金，市场提供服务。德国主要是强制参保，但是在不同的人群中要提供不同的服务。住房反向抵押海外的经验，在银行模式、保险模式包括两者结合的模式都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个重要的参考。

　　    养老目标基金或者养老目标投资策略，这还是海外的不管是养老金还是个人退休账户非常重要的一个默认投资选项，目前我们发展相对比较有限。所以海外国家在长期护理保险、住房反向抵押、养老目标基金领域积累了相对成熟的经验，核心是提高参保率，探索多元实施模式，并推动各类养老金的协同。

　　    在养老产业金融方面，主要在海外国家是通过各项政策，包括降低税率、税收豁免、政府出资、优惠贷款推进各国的养老产业的发展。当然各个国家的一些重点还是不太一样，都给我们有启发和意义。其中养老REITs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支持养老产业融资的工具，它可以大大降低交易门槛，提高流动性，有利于解决养老产业运营的压力。

　　    最后，经验方面实际上上午包括下午的很多领导都已经提到了，我们总结了三方面九大项30多条建议，重点讲一些跟实践相关的。

　　    首先二、三支柱覆盖上，特别推荐普及人才年金，特别能够简化年金的建立条件和流程。

　　    在产品供给上，集合年金产品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投资工具，可以对它的供给进一步放开。

　　    对于公积金账户和个人养老金的打通，我们之前也在一些场合上做过呼吁，实际上它可以帮助整个公积金账户里面相对投资比较低效的资金能够有进一步的保值增值的作用。

　　    最后，我们总结这一项大的研究，主要有几个创新点：

　　    第一，在规模测算上，我们提出了基于支付能力的发展规模的测算。

　　    第二，在银发经济分类上我们提出一个分层结构，在发展路径上也是按照不同层次进行逐层递推发展。

　　    在海外和国内的养老金融产品工具上，我们总结了养老金融的三大支柱，养老服务金融的六大产品和养老产业金融的八项工具，以及对十几个国家的经验进行吸纳总结。

　　    在养老金融和银发经济之间的关系，我们区分了养老金融的三个方面，分别与银发经济构成了基础性关系、内生构成性关系以及投资工具性关系。每类养老金融构成适用于不同层次的银发经济。

　　    最后我们针对养老金融支持银发经济提出了三方面九个维度三十二项具体建议。

　　    以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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