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惠：企业年金发展和商保年金发展有互补性，也存在互换性可能

　12月26日，2024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保障论坛暨《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24》发布式在京召开，本次论坛主题为“企业年金发展20周年回顾与展望”。

　　大家保险集团原总经理徐敬惠在会上表示，企业年金的发展和商保年金的发展是有互补性，也存在互换性的可能。

　　徐敬惠发言实录：

　　谢谢张司长。今天一上午听了好多领导、专家讲企业年金，我原先在太保，曾经也兼了5年的长江养老的董事长，两种业务都有所接触。寿险都是负债型的业务、契约型的业务，长江参与到企业年金中间是比较早的，从上海走向全国，后面又继续参与了职业年金业务的发展，它这个年金业务是信托型的。当时我们两边的思维打架很厉害，实际上是两种不同的特点。刚才张司长也讲到，企业年金经过20年的发展，取得了非常大的成效，这个成效一方面是体现在我们多层次养老保障体系有那个支柱产生，就是第二支柱，打破了一支柱的独大；另一方面在20年的实践中间，给整个社保体系不仅是积累了经验，当然也提出了很多的问题供大家思考。

　　    郑老师邀请我来讲企业年金的发展经验对推动商保年金的发展到底有什么启示，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比较纳闷，好像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业务，但是我一想我们本身就是多层次，是一个协同发展的概念，是相互之间统筹、融合、互补，今后会走到一起，因为对老百姓来说他们最愿意看到的是一个账户、一套全面的计划，而不是现在的这种分散的、割裂的、数据信息不打通的。从个人的养老体验来说，我已经退休好多年了，基本养老的钱拿出来之后马上要再找一个投资账户，没人替你管理。我也参加了长江的企业年金，退休的时候也有一个选择，那种选择就是考虑到你的税的多和少，是一次性领取还是分年领取，是10年、15年这样领取。这也就是一个更加长期的储蓄而已，你去看它的收益，没什么感知。当然现在我们在不断地推商业保险的发展，对商业保险的感知、感受好像要好于基本社保和企业年金。

　　    今天既然有这个题目，我来谈谈自己的思考，我汇报的是四点：首先讲启示，重点讲讲商保年金的认知。

　　    一、启示

　　    企业年金的发展，我们国家金融总局李云泽局长讲道我们要树立大保险观，在一个大保险观下，我们看到企业年金的成功它主要是在四个方面对我们去发展商保年金是有非常大的启发的。

　　    1.政策推动。企业年金的建立如果没有政策的推动，尽管它的税优政策力度还有待于加强，但是没有这个政策的推动，企业年金很难做的。到了商保年金，它除了有一个税优的概念额度，没有一些政策性的配套，它也很难推动，因为它是一个个人业务，它是一个自愿参加，是非常分散的，这种政策推动就是我们要考虑到政策的可行性以及行业、地区的差别，还有人群的差别。

　　    2.产品模式。在产品模式上，刚才张司长讲到，从单个到集合，更重要的它这个产品是比较适合向法人渠道销售，它的效率比较高，相对来说销售成本比较低。

　　    3.风险防范。因为企业年金的发展是有管理人的一套制度，这套制度从受托、账管、投管、托管整个一套机制是非常完整的，因为它是基于信托型业务。契约型的业务怎么做？实际上也要引入一些相应的制度，使得养老金的管理是非常安全、非常稳健，而且是透明的。

　　    4.投资优势。上午的领导已经列举的好多，比如说他近十年来投资收益6%以上，要跑赢好多的基准和大盘的水平。在这些优势下面，企业年金的成功有当时的历史条件和经济发展环境。再有一个，它参与的主体相对有限，发展到现在，参与的人数还是有限，积累的资金量也有限，但是它给整个体系的建设是有帮助的，尤其今天有领导讲到企业年金与商保年金之间能不能有序地转换，我认为这个课题提得非常好，我们如何去有序地转换？以前我们讲三支柱之间的资金是不是有一个在客户自主选择的情况下有转换，实际上这种转换是非常必要的，但是它又是非常复杂的，因为背后的税优激励是不一样的。

　　    我总的感觉，企业年金的发展和商保年金的发展是有一个互补性，也存在互换性的可能。

　　    二、商保年金的定位

　　    “国十条”发布以后，国家金融监管总局在10月份又发布了《关于大力发展商业保险年金有关事项的通知》，这算是对“国十条”的配套。“国十条”提出要大力发展商业保险年金，对于商业保险年金怎么认识？它也是一个年金，很多人对商业保险年金不是很了解。以前我们有保险年金，这个大家都知道，养老保险中间有商业养老保险，寿险业务中间也有年金业务。这次国家金融监管总局人身险监管司罗司长在国新办的政策吹风会上提出来，说商业保险年金是对保险公司开发的第三支柱产品的统称，目的是想通过简单通俗的名称增进人民群众对商业养老保险以及其功能作用的了解。我认为这句话讲得非常直白，对我们从业人员或者是广大老百姓，他就能够感知到我们实际上身边除了基本养老保险，还有年金这一说，当然更重要的还有商保年金这个词，实际上我们现在有很多的居民手上拥有的保险产品中，有一部分就是属于商保年金。商保年金与第一支柱的基本养老保险、第二支柱的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有区别，又有联系，主要的目的是要想引导保险公司在第三支柱中更好地发挥主力军的作用。个人养老金制度出台以后，银行、保险、基金都可以提供养老产品，现在大约是6000万个个人养老金账户。我上次看了一个数据，提供的产品种类还是储蓄养老最多，其次还是基金，保险的产品不够，保险的产品大约也就是占了20%都不到，百分之十几。但是商保年金是保险行业独有的产品，具有完全不同的功能，在应对老龄化当中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比如我们都非常熟悉的康养、医养领域，现在通过推动“保险+服务”的模式规范有序地发展了具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和很强的吸引力。

　　    现在已经有一个概念，就是对未来养老的安排，用什么方式去实现安度晚年，离不开床位、离不开具体的照护以及相应的医疗服务，这个东西肯定是跟保险公司联结在一起，因为保险公司能够提供这方面的服务。其他的业态、其他的金融产品目前还没有。

　　    从多家保险公司加速布局养老社区来看，保险资金的长期属性参与到“银发经济”事业当中来是可以发挥资金服务的优势，与养老产业的上下游企业产生协同效应。过去我们对商业养老保险的理解比较窄，以前我们统计的第三支柱，那个支柱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什么？我们统计的口径和范围非常之窄，跟实际不相符。商保年金在多层次多支柱的养老保险体系中的作用也不够清晰，现在就非常明确，商保年金就是为了加快补齐第三支柱的短板。

　　    我认为，大力发展商业保险年金意义还是非常重大的。首先，可以补充完善我国的多层次养老保障体系，这肯定是正确无疑，而且能够补齐短板。第二，能够促进养老金融产品的创新，因为在商业保险年金里面，重点是聚焦在养老风险管理和长期资金稳健积累的功能上面，所以一个是风险管理，一个是资金积累，在这两个领域里面可以开发出很多的产品。第三，可以提高市场的透明度和认知度，因为商保年金明确的定义和分类有助于提高市场的透明度，使消费者能够更加理解和选择适合自己的金融产品。这一点我认为是跟我们前面的基本养老保险和企业年金是一个非常大的互补。基本养老保险，很多人缴费之后就看一个数字，他也不知道他的待遇今后怎么样；参加企业年金，有很多人觉得是一种负担，他缴费，但是他根本没看到里面实际上是有税收优惠的。你加入商保年金，实际上种类非常多，而且它是在一个专业的规划辅导下自愿购买的，所以他对这个产品的认知度是非常高的，现在保险产品不同的形态、保值增值的水平是及时公告的。更重要的是第四个，商保年金可以优化资源配置，通过商保年金这个概念可以引导保险公司去发挥好精算技术、长期产品开发和长期资金管理方面的优势，这个对整个社会资源的配置以及保险行业业务结构的调整、提升保险的覆盖面以及渗透率有非常大的帮助。

　　    三、商保年金的功能

　　    前面我已经讲到了，它主要是在养老风险管理和资金稳健积累两大功能上，这里面有一些定义，对哪些属于商保年金、哪些不可以，主要是体现在长期性和养老属性。鼓励保险公司去更多地开发商保年金，使得我们的居民在不同的年龄阶段和不同的收入结构，以及在不同的发展地区，它是有不同的产品，这样的话能够帮助个人尽早地进行财务规划，实现财务规划的科学性、有效性和稳定性，有效地去满足老龄阶段的财务收支的匹配和保障的需求。商保年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功能设计，它是人身保障+保证利益+浮动收益，这样一个设计实际上能够保证未来财务的安全性和稳定性。

　　    我们在讲到商保年金作为整个养老保障体系的第三支柱，它可以起到非常重要的补充作用，首先是补充了养老金的来源，帮助个人在退休以后能够维持稳定的经济状态，这个效果是非常明显的。然后通过购买商保年金，个人可以转移长寿风险和疾病风险，确保退休生活的质量和财务安全，因为退休之后一般到75岁以后，大量的养老金的开支主要在健康、医疗、照护上。我看过一个数据，你一生的储蓄可能用在75岁以后这个时点上要将近60%，你有足够的养老储备，你就能够过上一个有品质的养老生活，也能够延年益寿。

　　    再有，我前面讲的，你的基本养老金拿出来，你还是要自己去找投资渠道，那肯定很不专业，你参加了商保年金可以借助专业的投资团队和丰富的投资经验，帮助你实现资金的保值增值、养老金的保值增值，以及相关的财富管理的安排。

　　    当然，商保年金跟其他年金还是要差异化发展，我认为它的差异化发展主要是体现在发展的路径、发展的方式以及各自的优势上面要多样化。

　　    四、商保年金的发展

　　    首先，商保年金需要双轮驱动，也就是说筹资端和资产端需要协同合力，这一点非常重要。这里我就强调筹资端，因为企业年金给我们的启示是它相对来说筹资效率比较高，因为它是团体业务，而商保年金，如果我们把它看成是一个个人业务的话，它的筹资成本较高。所以我们应该更多地开发与企业年金配套的商保年金或者是向企业年金不能覆盖的大量的中小微企业去推广商保年金。这个产品与我们的投资和配置要协同，不同的产品组合、不同的风险偏好、不同的收益特征，年轻的时候怎么样、年长的时候怎么样，实际上可以有一个配置。目前为止我们现在基本养老保险和企业年金好像没有做到，参保人没有自主选择。这是双轮驱动的概念。

　　    前面我讲到，开发出适合不同人群、不同风险偏好的产品，我注意到总局的通知里面是有的，是强调在这个方面应该有更多的产品推出，就是你的精准定价，适合特定的人群。

　　    第三，基于客户的全生命周期和个人养老金账户，做好养老风险评估规划和持续服务，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的账户基本没人管理，个人没法管理，没有平台，也没有数据打通，更没有及时发布信息。但是保险有一个特点，它有自身的渠道，它有自身的专业服务人员，现在有很多的理财规划师，不同的队伍提高专业水平之后，比如说可以帮银行销售其他寿险产品的同时，帮银行管理个人养老金的客户，我们的银保业务量很大，质量有所提高，所以在这上面做好养老风险评估规划和持续服务，这个账户要有人管，我认为保险公司应该承担这个责任。

　　    第四，兼顾养老金长期保值和必要的流动性要求，合理配置资产。这个我认为要分人群，要有自主选择的方案。

　　    第五，发挥商业保险的优势，就是优化个人养老金账户管理。我们除了个人养老金以外，还有商业养老金，因为尽管现在是一个试点，大家知晓度不高，但是我认为以后跟个人养老金配套的，大家要关注商业养老金的发展，商业养老金可能更加体现出它的普惠性和专属性，能够承担养老账户管理、养老规划、养老资金管理和风险管理的功能。

　　    第六，满足客户医养结合的各项服务，这一点对于老百姓来说是最具有吸引力的，包括养老床位、长期照护、医疗服务等等。我昨天到北京，我首先去看了大家养老在阜外医院边上的阜成社区，现在已经是非常好了，已经有老人入住了，它分有康养的，也有失能照护的，特别是开发了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的专区，非常温馨。我进去看了以后还问了一下，有一些家属来看自家老人的时候，对这样诚心的养老安排，对这种专业照护的体验，还有非常人性化的活动、餐饮的布置等，赞不绝口。当然了，相对来说，费用也不是说所有的人都能承受，但是个人如果是早安排、早有储备的话是非常好的。所以我最后建议大家可以去大家保险集团的阜成社区看看。

　　    我就分享到这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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